壳 第23章 变天
人的眼睛说起来只是两个球，能让人看见东西，但实际上却没有那么简单。生活中常听到的手机广告，大光圈、AI虚化背景，拍照效果如何如何了得，跟人眼的成像效果比起来，实在不足一提。而最关键的是，这两个眼球通过无数神经与大脑连接，通过主动的和下意识的，不停接受这个世界的外界信息，它不是一个单独的器官实现如此强大的能力，而是结合了神经控制和大脑分析能力。
“不仅仅是眼球，整个身体，只要会控制，便能发挥很多所谓的超能力，譬如这样。”说着他把可乐罐递给余意。可乐罐表面被按得凹进去，形成一个心形。
这人真是做什么都不忘往这事上带。“这就是你的‘超能力’？”余意特别强调了“超能力”三个字。
“很简单？你捏一个给我。”小神经看着余意。余意懒得做口舌之争，将可乐罐转到另一面，用手指小心翼翼在上面按，可是只要一用力，铝罐就整块凹进去了，再按下去，原来凹进去的又突起一块，根本没办法弄出一个固定形状，这看起来很简单，动手才发现跟想象完全不一样。她把可乐瓶扔回给小神经。
小神经接住一看，凹下去的地方简直不成一个形状，便大笑起来，余意一脸不爽，撅嘴说：“你是怎么做到的呀？”
“这就是控制力，不过我也只算懂些皮毛，只要你足够了解自己的魂魄，就能更好地控制肉体，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，譬如改变光线进入眼球成像的距离，恢复视力。”
“听得我头疼，什么灵魂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是魂魄，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，总之这梦再加上眼睛，我怀疑是她魂魄出问题导致的。”小神经说出这种话时完全不像开玩笑，余意却不是很相信，只是一时她也没法反驳，这事情确实离奇。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“去看医生。”
一听这回答余意火就上来了：“你说了半天奇奇怪怪的大话，结论是，看，医，生？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！”
“身体有问题去看医生不是很合理的行为吗？”小神经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把余意气得差点就冲过去揍他一顿。
“这还要你说吗？她早上已经去看过了，医生说检查一切正常，不过建议她去附属机构全面体检一遍，排除隐患可能性。”
“既然医生说正常为什么还要她去全面体检？”
“人家医生尽责不行吗？”
“也不是不行，只是她这种情况，说不定会被人盯上，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呢，还是小心为好。”
“你是说医生骗她去实验室当小白鼠？”
“我只是说要小心这种情况。”
“糟了，她估计刚刚已经去了。我们去看看，快！”
“我不去。她的事跟我无关。”
“你！”
“不是跟你有关的我没兴趣。”小神经说着居然躺下了。
余意气得暴跳如雷，要是换作别人，她早就直接走了，求人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干，只是面对这个小无赖，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，连不屑他的帮助离开都做不到，这个世界真是一物治一物，她一声长叹，低声说：“就当是帮我，我只能说到这份上了，你爱来不来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程澄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，确认路没有错，过了这个巷口向前100米左转便是医生说的附属机构。
余意在出租车上看见前面的程澄，便让司机开到一旁靠边停下，和小神经下了车，刚准备过马路与程澄会合，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一个人，捂住程澄的嘴将她拖进了巷子。
余意和小神经顾不得那么多，直接冲过马路追进巷子里。
刚进巷子余意就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将程澄按在墙上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，一手竖起食指在说什么。余意刚想大喊放开她便被一旁的小神经制止，小神经看了看身后的巷口，转过头低声说：“这人似乎没有恶意。”
余意快速在心里记住这个男人的模样，他戴着鸭舌帽，两鬓头发剃很短，帽檐下一对眼睛射出锐利的目光，与脸上的酒窝形成鲜明的反差，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运动背心，下身一条普通牛仔，身材精瘦，四肢修长却感觉很结实有力量。
男人已经放开程澄，余意立马跑过去，拉住程澄，只见她全身发抖，眼泪流不止，像丢了魂似的，可能是惊吓过度了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余意问，程澄摇摇头，没有说话。
“我没有恶意，这里不方便，跟我来。”男人说完看了程澄一眼，目光却不像刚才看余意时的锋利。
“去看看。”小神经说。
男人对各个巷子似乎十分熟悉，动作利索，走路速度特快，东拐西拐走了10来分钟，终于出了巷子，跟在后面的余意已经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，直到出来，才发现是那个与赵未艾见面的小广场。看看小神经，他倒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。
男人选了个离人群较远的地方停下来，余意和程澄在椅子上坐下来，小神经则站在余意身边。男人靠在树干上，点了根烟，仔细观察着远处的人，又看看广场出口方向，才开口说话：“刚那个地方可能有盯梢，只能硬来，不好意思，那个机构你不能去，里头有姬蜂的卵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余意问。
“商桐……”呆滞的程澄喃喃地说。余意一早上被各种事情搞得实在火大，怪事是一件接一件，先是程澄说自己近视眼变好了，接着小神经解释了一大堆还说自己有什么超能力，然后又遇到这么个男人，现在程澄也开始神经兮兮的。她实在忍不住要发作了。
“喂喂喂，你怎么啦？”她用力摇着程澄，喊着她的名字。程澄这才抬起头看着她，眼睛恢复神采，缓缓说：“商桐……不，我刚刚怎么啦？”
余意真是没好气，轻叹一声做回椅子上。
“商桐是吗？你似乎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小神经对那男人说。
男人没有正面回答，也没有否认，吐出长长的烟，眼睛依然警觉地看着周围。
“她到底怎么啦？姬蜂的卵又是什么东西？”余意真的急了。
商桐看了程澄一眼，视线又回到远处，想了一会才说：“姬蜂是一个特殊组织，专门负责处理夏国特殊事件，经常会在重要的机构和关系中选择合适人选作为预备组员，同时也作为线眼为他们提供情报，这些人就叫做卵。据我所知，姬蜂认为，她可能是传说中的蜺。”
商桐说话声音虽小，但是铿锵有力，每个字余意都听得很清楚，但是她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。特殊组织？特殊事件？线眼？传说？蜺？超能力？魂魄？天啊，这是在拍电影吗？还是自己是活在小说中。这泱泱夏国，一个吃瓜群众，怎么还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！
她看了看小神经，小神经跟她对视一眼，脸上保持平静，皱着眉头说：“那个《山经》中的蜺？”
商桐点点头，小神经也不说话了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“你们，你们是合起来整我们吧，说的都是什么怪话呀。”余意唰地站起来，朝着小神经喊。
“你这小傻瓜，这些事一直都在你身边，只是你没察觉。”
“……我，我，我……”听到小神经这么说，余意真是哭笑不得，现在觉得这种事情不正常的人变成了不正常的人，随口说出这些怪话反倒是再正常不过的！这是梦吗？
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程澄身上，对着程澄说：“这些事，难道不是很不可思议吗？”
程澄不敢看她的眼睛，支支吾吾说：“我，我相信商桐说的。”
天啊！这世界到底怎么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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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小故事，他和她在便利店的夜里相遇。关于他们和她们的日常小故事。不定期更新。
若是命中注定，亦誓要我素我行。新连载《夏颜朱》启动，和罗夏一起经历改变世界的小小事。中篇连载《夏颜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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