壳 第6章 跟踪
“鲜艳那道是虹，它上方颜色比较浅的是副虹，也叫霓，是阳光在水滴里经过两次折射两次反射形成的，确实比较少见。”
因为剧情有些大的改动，所以今天晚了发出……
余意默不作声，表情并没有变化，但心里却被眼前陌生女人的话惊到了。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在讨论神秘的事？程澄的反应更直接，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，瞪着米夏：“你……”
米夏的猫眼眯成弯成两道调皮的弧线，给程澄一个坏笑，说：“开个玩笑，别那么认真嘛。我刚看到大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，就想逗逗你们，嘻嘻。”
“我们在讨论严肃的事。”徐然难得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。另外两人则面面相觑。
“好吧，看来有人觉得我妨碍到大家了，我还是先溜为妙。”米夏做了个夸张的泄气表情，起身离开，走到徐然身后时，举起双手，冷不防地在他两颊上用力一按，徐然正经的脸被挤出一个滑稽的表情。
没等徐然反应过来，米夏便已扬长而去。余意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，极力收起笑容，不再看着徐然，说：“你这朋友，还挺特别的。”
徐然白皙的脸唰地红了一大片。这姑娘跟徐然是什么关系？似乎很亲密，不像普通朋友。余意心里是好奇的，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。
还是先回到正事上吧，既然决定要做，就不要拖拖拉拉的。“我们继续？”余意看向徐然。
徐然已经恢复原状，就跟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，语气依旧不紧不慢：“刚刚我说了，现在线索太少，要面对的危险也不清楚，真要去找梦中的女孩实在很难，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要反悔，不想帮忙咯。余意心里琢磨着，没想到自己还没打退堂鼓，这个人就想先撤！
徐然把手机放到桌子中间，指了指屏幕，余意不知他想要做什么，不情愿地探过头去看。
手机显示着地图应用，仔细分辨后，余意看出来这是学校，什么意思？她没明白。
徐然细长的手指按在屏幕上，一本正经解释：“我想过了，学校附近能够听见课铃的房子，只有这一带，从这里着手，说不定还能碰碰运气。”
他说的话很有道理。没想到，他嘴上说着打击人的话，心里却想着推动事情往前走的，反而是自己，到现在一点建设性的事都还没做过。自己对他的评价是不是有点刻薄了？
“你有在听吗？”余意正寻思着，被徐然的问话惊了一下，回过神来慌忙说：“你，你说的很对，那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“去逛逛，碰碰运气。”
“逛逛？”
暴雨来得猛烈，去势也快，三人从甜品店出来时，雨基本停了。
“哇，居然能看到彩虹！”程澄指着放晴的天，有点兴奋。
“怎么还有两道？”虽然彩虹没什么好看的，但余意从来没见过同时挂着两道的景象。
“鲜艳那道是虹，它上方颜色比较浅的是副虹，也叫霓，是阳光在水滴里经过两次折射两次反射形成的，确实比较少见。”
“果然是学霸，懂得真多……”余意话刚说出口就暗骂自己，又不是跟他很熟，学霸这种词都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，怎么就松懈了张口就来的？
“常识。”徐然的回应简练，似乎没有在意，余意才松了口气，跟人相处真的很难。
浦石大学园区很大，教学楼集中在中间区域，西南面还有几幢单独的多功能教室，一般大课都在这里上，它们位置靠近围墙，要在校外听到课铃，就只有距离这些多功能教室比较近的房子。
西南边围墙外只有一个老小区，叫学子苑，符合要求的只有里面的房子了。
甜品店到学子苑并不远，出门往西穿过天桥回到学校小西门门口，顺着围墙往南走10秒到转角，往东拐就进了学府路小吃一条街，沿着街一直往前，不用10分钟就能到达学子苑。
三个人从彩虹聊起，有的没的扯着话，居然没如余意想象般尴尬，没多久就到了小区西门，虽然叫西门，实际并没有门，就是一个入口，一条大路贯穿整个小区，小吃街上的人可以方便地穿过小区，从东门出去，直达另一条大街，所以穿行的人并不少。小区挺大的，种了不少大树，长得特别浓密，容易挡住视线，树下交错着很多小路，连接各幢房子，房子都是七层高的老房，墙面因为长年风吹雨打，原本的亮橙色像被水浸泡过一样，透出一种腐烂的气息。靠近学校围墙这一边，就有4、5幢。要想一个屋一个屋找，就凭他们仨，基本不可能，再说大白天屋里没人开门很正常，根本无法排查。
徐然所谓的碰碰运气，就是让程澄在这附近溜达溜达，看能不能激起什么回忆。
余意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，漫无目的在小路上游荡，地上落叶很多，踩在上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爽快感。一个路人迎面走来，势头很急，经过余意身边时肩膀撞在她身上，她人失了重心，跌在地上，路面还没干透，裤子都被弄湿了。
这简直是飞来横祸，余意顾不上起来，转过头朝那人走的方向看去。那人戴着兜帽，走得匆忙。
“怎么有这样的人……”余意牢骚还没发完，嘴巴就停住了。
不对劲。
她的视线落在身后远处的墙角。就在刚刚转头的一瞬间，她的余光分明看到，墙角上有个人影，看到自己回头，马上缩进墙里。
有人跟踪我们？
在现实中，被人跟踪的几率是很低的，至少余意长这么大，从来没被跟踪过。在她的印象中，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电影电视剧里。真是在生活里，应该也只有那些长得漂亮的姑娘有这种“待遇”吧。
但这次不一样。
就在刚才，身边活生生的同学程澄，就给自己讲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。如果救梦中人都不算荒诞，被人跟踪算什么。
说不定，两者还有关联呢。余意立马想起刚刚米夏的所谓“玩笑”，难道真的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事？
思考只在一刹那，余意不知哪来的勇气，迅速爬起来，朝那个角落走过去。
她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，自己想要发现什么，仅仅是想要看个明白。
离墙角越来越近，她的心跳得愈加快。一只手从后面用力抓住她的手腕。
是徐然，他看了看她，没说话，将她拖到自己身后，再谨慎地朝墙角移动。
没人。
拐角后面什么都没有。
两人齐齐松了口气。徐然转过来跟余意说：“小心点。”
“哦。”余意低头应了一声，没看徐然，她揉了揉刚刚被他抓住的手腕。
“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回去找程澄吧，还是小心点为好。”
“嗯……”
往回走的一路上，两人一前一后，一言不发。
没找到程澄。
他们急了。既然有人跟踪，那程澄很可能会有危险。直到现在，余意才真正体会到徐然所说的”危险“，实实在在的危险就在身边，不是开玩笑，也不是做梦，这种未知的焦虑变成巨大的压力。
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？怎么自己就卷进这种危险的处境中了？难不成自己也在做梦？
她开始担心程澄，怕她出事，怕出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。他们一条一条小路找，不敢分开行动。
“在那！”徐然指着小路尽头，一幢大门敞开的房子，程澄蹲在台阶上，双手抱头，一缕淡淡的烟弥漫在她周围。
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。
米夏？她怎么会在这里？她想干什么？程澄怎么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