壳 第12章 小神经
看到小神经时，余意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，大部分情况下，她在外人面前情绪把握得很好，不会失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。但这次，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五官，以至于目瞪口呆的表情半天都还挂着。见面之前，她是有想象过这个徐然口中的怪人大概是个什么模样的，只是现实还是远远超乎想象。
米夏把罗素叫做小神经。
看到小神经时，余意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，大部分情况下，她在外人面前情绪把握得很好，不会失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。但这次，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五官，以至于目瞪口呆的表情半天都还挂着。见面之前，她是有想象过这个徐然口中的怪人大概是个什么模样的，只是现实还是远远超乎想象。
试想一下，刚吃完麦当劳，穿过闹市进了一条巷子，打开一扇外面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门，然后看见一个造型比疯狂麦克斯里的反派还要夸张的人，窝在一间乱七八糟的屋子里，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差感。
尤其是他头上那顶钢盔，居然还支着一对比卡丘耳朵，废旧的比卡丘耳朵，反差极大，让余意哭笑不得，无法评价。
徐然没来，交涉的任务有米夏，余意和程澄站在后边，就当是长长见识。
米夏似乎没把自己当客人，径直走到一个铁架子旁，琢磨架子上奇奇怪怪的东西，随口说了一声：“小神经，我把你要的人带来了。”
“放着吧。”小神经还埋在自己的工作台上，头也没回。
“那我们要的情报呢？”
“是正露丸。”
是正露丸是什么意思？小神经没有说下去，把余意急死了，她还是忍住没有追问。
“然后呢？”米夏还是不紧不慢的，似乎注意力都在架子的东西上。
“没了。”小神经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。
“这些药丸究竟有什么用？”余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些。
“治腹胀腹泻。”
“你的信息有什么用？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呀，正露丸能说明什么？”小神经的回答可把余意气坏了，谁不知道正露丸是用来治这个的，这明显就是敷衍，而且这飞扬跋扈的嚣张态度，她是真看不惯。
小神经砰一下跳起来，转身走到余意面前，怒气冲冲地说：“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关我什么事！你说我的情报没用？你是找死……”
说话间手已狠狠揪住余意的衣襟，护目镜几乎怼到她的脸上。之前他都弓着背坐着，此时她才发现他居然这么高。
余意是怕事，但要是别人踩到自己尾巴，那可就另当别论了，她顾不上害怕，脑子一热，不但没退缩，反而把脸迎上去，同样一把抓住小神经粗厚的帆布衣服，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：“你——想——干——什——么？”
小神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，一动不动杵在那，过了一会慢慢松开手，脱下目镜，一双没睡醒般的死鱼眼在余意身上左瞧瞧，右看看。
“看什么看！”余意被他看得发怵，不知他要做什么，但气势不能输。
突然间小神经张开双臂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。余意急了，一脚就踩在他的皮靴上，又朝他小腿补了一下。小神经这才松手，退后一步举起双手宣布：“你是我罗素喜欢的类型……”
余意没等他说完，上前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。一旁的米夏和程澄都看呆了，想不到余意居然还有这种火气。
小神经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仰天大笑，一个劲鼓掌，说：“好！好！好！我喜欢！简直就是我的完美配偶！哇哈哈哈哈……”
余意的脸越来越黑。
“我愿意免费给你提供一个情报，怎么样？”
“不需要！”余意扭头就走。
程澄追出来，两人并排走在街上。
“那人毛手毛脚的真是太过分了，你别生气呀。”
“动手动脚确实讨人厌，但最主要的还是我不喜欢求那种高高在上的人，做不到。”
“嗯，不过这样我们可能就得不到情报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这事没帮上忙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得了。”
正说着，后面冲上来一个人，正是小神经，也跟她们并着走。
“是我错了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
“那你原谅我啦？”
余意没回答，加快脚步。
闹市区的街道人特别多，一旁的人看着这三个人，都忍不住多看几眼，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要拍下来。这种装束走在大街上，瞩目程度可想而知。余意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炙热的眼光，低着头红着脸想赶紧甩掉这个人。
没想小神经跨了两步走到余意前面，立正，深深鞠了一个绅士躬，正式说：“我罗素，郑重向你道歉。”
余意真想找个洞钻进去，或者拿个炸弹把面前的人炸了。
说实话她没想到刚刚如此张狂的一个人，会这么郑重地道歉，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。
“我原谅你了，我不生气，真的。”
听到余意的话，小神经又跳了起来，想扑向余意。当然，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。
按照小神经的说法，药丸确实就是普通的正露丸，成分都没什么特别的，但上面刻的那个“心”字，加上丁怡最近在研究的“减肥”，两者联系起来，让他想到一个叫做“塑心社”的新组织，最近才在学校里起了苗头。这个组织做事非常隐秘，采用推荐会员制，外人很难获得信息。据说他们有一种古方，可以帮人快速塑形瘦身。
“这不就是减肥吗？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？”程澄不明白。
“谁晓得。”
“连你也没办法得到更多情报？”米夏似乎不相信。
“这种破组织没有研究价值，没怎么留意。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？”程澄问。
“混进去就什么都知道啦。不过你不能去！”小神经一脸认真看着余意。
“为什么？”余意自然不会去，她对减肥这种事不感兴趣，但她挺好奇的。
“一般这种组织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，尤其对消息封锁得那么紧，要被发现有人打探情报，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。”
米夏沉思了一阵，继续问小神经：“这事你不用操心。假如我们想进去的话，你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嘿嘿，办法当然是有的，只不过……我有个条件。”小神经棱角分明的嘴唇高高上扬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“说吧。”余意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“我想要一张你穿睡衣的照片。”小神经眼睛闪闪发光。
余意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。这是什么奇怪要求。自己的睡衣既不性感也不可爱，不知有什么看头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你要这干嘛？”
“女孩子睡眼惺忪的模样最好看了，我就要一张，平日慰藉我的相思之苦。”小神经一本正经的说着。
“没有这样的照片。”余意断然回绝，那样的照片丑死了。
米夏怕气氛又会紧张起来，连忙接话说：“睡衣照有什么好看的，照我说，你们合影一张，不是更好吗？想想，合影呢，更能慰藉相思之苦不是吗？对余意来说，拍张照也不会怎么样对吧。”
余意没有同意也没反对。
小神经站起来，托着下巴来回踱步，神情严肃，似乎在很认真比较哪个更好。
这个提议最后得到通过。
两人在一条板凳上坐下，危襟正坐。不知为什么，余意居然有点紧张，她双手撑在板凳上，勉强露出微笑。小神经悄悄往余意身边挪了那么一点点，两人间还是隔着一个手机的距离，他双手放在膝盖上，直起平常弓着的背，看起来足足比余意高了差不多两个头。他比余意更紧张，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卡擦。
照片留在小神经的手机里。
“据说一个叫做董天鸣的人能介绍入塑心社。”小神经忙着操作打印机。
“董天鸣？是那个董天鸣？”程澄看看余意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们都认识他？”小神经拿着新鲜出炉的照片，正在欢呼。
“怎么可能不认识，全校的人怕都认识他。这真的可靠吗？”余意也很惊讶。
“你可不能怀疑我。”小神经在工作台上一顿操作，寻找放照片的最佳位置。
“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米夏眯眯一笑。
下一章[第13章]
从第1章《将死少女》开始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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