壳 第17章 突发
赵未艾不依不挠追了出来，发狂般撕扯余意。小神经急忙转过身，用力朝她肩上一推，将余意拉到身后护着。街上的路人纷纷躲闪，在一旁交头接耳讨论着。赵未艾跌倒在地，挣扎着站起来，正要往前扑。
“艾，住手！”
听到后面传来的喝止声，赵未艾回头去看。喊话的人是程澄，她和米夏正好赶到。只是赵未艾见到程澄，吓得浑身发抖，往后退了几步，靠在墙上，指着程澄说：“你是人是鬼？你不要来找我，你不要来找我，不是我害死你的，丁怡，不是我害死你的……”说着声音变成哽咽，颓然瘫坐在地上，犹如泄气皮球一般，她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，不停拉扯，嘴里含含糊糊说着听不清的话。
程澄冲过去，抱住颤抖的她说：“我知道不是你，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
在程澄的安抚下，赵未艾逐渐平静下来。余意和小神经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，完全摸不清头脑，这是怎么啦？米夏走近两人，一脸不怀好意地瞧着两人，笑眯眯地说：“哎哟！”
余意先是觉得莫名其妙，然后才反应过来，立马把被小神经握住的手抽了出来，脸红得像番茄一样，小神经见她这么尴尬，便帮她解围，朝米夏说：“我牵着我的女人逃命怎么啦？”
“谁是你的女人！”余意一拳锤在他手臂上，“气死我啦！”喊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那两人，向程澄走过去。
“我是在帮你解围好吗？这算什么态度！”小神经作出一副无辜表情。
米夏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丁怡！你滚开！”
忽然间，赵未艾大喊一声，将程澄推了出去。程澄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，身体失去平衡，跌出人行道，倒在马路上，一辆车就在不远处朝她的方向驶来，眼看着就要撞上了，司机没想到会突然跑出一个人，急忙刹车同时狂打方向盘，但是距离太近了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程澄身边，抱住她朝边上跃去。车擦着那人后背过去，两人被撞得弹了出去，落在余意面前。
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，余意根本来不及反应，同一时间小神经已经奔到余意身边，将她拉到一旁，自己朝地上的两人走去。
那人从地上站起来，戴上兜帽，往人群中跑了过去，根本不理会身后小神经的喊话。小神经也没去追他。余意冲过来时，程澄已经站了起来，看来似乎没有大碍。
赵未艾也冲了出去，想趁乱混入人群中，小神经一看不好，便快步追上去。谁知她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，躲到小神经身后，用力抓住他的衣服说：“救我，他们来了，他们要杀我！救我！”
“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，我们就救你。”米夏走上前来，在赵未艾背后幽幽地说。
“我说，我都说，全部都告诉你们。救我，救救我离开这里。”她直勾勾地看着人群的某一个角落，充满恐惧。余意朝她视线的方向看去，只有几个围观的群众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。
无论如何，先离开这个众目睽睽的处境，这是余意心中唯一的想法。他们决定先回小神经的屋里再做打算，这短短几分钟里，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。
四人步行，小神经背着昏睡过去的赵未艾。
余意和米夏之前就约好，去和赵未艾接头时，手机一直开着共享实时位置，米夏回去带上程澄来找余意时，小神经已经不见踪影。原来他被余意拒绝后，还是远远跟着她。
“刚才要不是你阻止我，现在我都打进塑心社的老巢了。”说出来的话，变成了这句埋怨。
“不怪我。我给程澄用了些香，给了她塑心社这个关键字，她想起丁怡第一次被介绍进塑心社的经历。在她的描述里，我发现一个危险的东西，万一你碰到就麻烦了。”
“什么危险的东西？”
“延守宫。一种传说中的动物，长得像壁虎，我曾经在一些古书里看到过，据说以吸食精气和灵魂为生，我怕你的魂被勾走了。”小神经一本正经地说着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。
看到他这样，余意把“神经病”三个字吞回肚子里，这个变态虽然神经兮兮的，说出来的话荒诞可笑又无厘头，但看得出来，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，还特认真。
“本来想跟你说，你又不听，我只好一直跟着。在门口时，我想你也算达到目的找到塑心社了，如果你进了门我进不去就太危险了，只能出来阻止你了……”
现在想来，“离我远点”这句话说得有点太重，，当时自己真的冲动，什么话都听不进，只想着自己能行，加上从来没和男人靠得那么近，简直是气急败坏，确实先是自己做的不对。余意心里有些愧疚，但是道歉的话，她实在难以启齿，她低下头，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一旁的米夏说话：“程澄，刚刚你是怎么啦？”
“我，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，当时看到赵未艾就觉得很熟悉，心里想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但我明明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她。”
余意听到程澄的话，朝小神经看了看，小神经摇摇头说：“总之就是程澄有那个女孩的一部分记忆，至于是怎么造成的，我还不知道。”
“那个救你的男人，你认识他吗？”米夏继续问。
“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，没看见他的模样，对不起。”程澄低下头。
“什么话呀，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。我也没看清，不过，他穿着的肯定是及时雨的送餐工作服。”余意安慰她。
“那人长啥样我不知道，不过那个红围巾是个姑娘我是看清楚了。”小神经双手放在托住后脑，若有所思。
“什么红围巾？”余意和米夏同时问。
“就是那个把赵未艾吓得抓住我的那个人呀，就在人堆里，你们没瞧见？”
“那她长什么样？”米夏的话有些颤抖。
“那谁知道，她戴着个红色面具。”
米夏的脸色很难看，余意看在眼里，不过她没问。小神经似乎没有注意到。
几个人说这话，很快便回到小神经的屋里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小神经将赵未艾往地上随手一扔，赵未艾呻吟一声，依然没醒过来。
“你怎么这么粗鲁呀。”余意看不过去。
“粗鲁吗？随便吧。”小神经一脸无所谓，从冰箱里拿出两份布丁，递给余意一份。余意看看米夏，又看看程澄，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。
“我不吃。”余意拒绝，但小神经的手还一直伸在她前面。
“跟你说，这个超好吃，真的不骗你，是我的最爱！”小神经说着露出幸福的表情，手又往前松了松。
这人就是一根筋，余意不想推推拉拉下去，接过布丁，同时问：“你就只有两个吗？”
小神经大喜，回答说：“不不不，你要吃几个都有，我的备货充足，保证够！”
余意又看看米夏，又看看程澄，尴尬。
“我的意思是既然还有也给她们吃呀。”
“为什么要给她们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饿，你们吃。”程澄连忙解围。
小神经掀开盖子，拿起勺子，小心翼翼挖了一勺布丁放进嘴里。
“唔……还有什么比得过美食……”
余意看着他旁若无人，露出忘形的享受表情，真是哭笑不得，努力控制自己把布丁扣到他脸上的冲动，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人呢？
躺在地上的赵未艾哼哼了两声，睁开眼睛。
既然已经醒过来，就该轮到她发言了，谜底也许就要揭晓。
目录：第1章 将死少女 | 第2章 似梦 | 第3章 救她 | 第4章 鳟鱼 | 第5章 非梦 | 第6章 跟踪 | 第7章 屋 | 第8章 怪案 | 第9章 未艾 | 第10章 心 | 第11章 怪行社 | 第12章 小神经 |第13章及时雨 |第14章 辅助姐妹 |第15章 门| 第16章 净化之地 |